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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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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,不知何故停电了.窗外皓月当空,如水的月光从窗帘边逢中渗透进屋来。点燃一支蜡烛,在昏黄烛光下,我斜倚在床头,一张本地晚报在手,静静阅览着。在国内新闻版上,一则“诗人汪国真因生活窘迫靠卖字为生”的消息,映入我的眼帘,刹那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,让我再一次从头咀嚼埋藏在心间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……
    那是1991年冬季,一个周末下午,天阴沉沉的冷,同学们在匆忙收拾,准备回家,而我却独自走向离校不远的县图书馆。宽敞的阅览室里,只有三四个人,冷清清的。我从书架上拿了一本《辽宁青年》,坐在桌前翻阅着,忽然瞥见门口走进一个围着红纱巾,海蓝色上衣,头发上还残留着雪花的女孩,径直走到我身边的书架,目光在书架上寻觅好久也未见她拿一本书。
   “同志,你看的是《辽宁青年》吗?”她在问我,嗓声很甜美。“嗯……是的”。我低着头,装着津津有味地看书,其实当时慌乱得够呛!毕竟是第一次与陌生的女孩子说话嘛!
   “哎……对不起,上面有诗人汪国真的新作,我想把它抄下来。”我抬起头,只好把书递给她。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,羞红的脸上写着淡淡的歉意。在她的左脸颊上还长着一颗黑痣。她在我身边的位置上做下来,取出笔与小硬抄本,边看边写。我站起身来,随意从书架上拿一本书,漫不经心地翻着。
“你喜欢汪国真的诗”我结结巴巴地问。
“现在很流行”,她很自然地答道。
“在那个厂上班?”
“我高三还有一学期”她吃吃地笑。
“学文科的吧。”
“学理科的”她还吃吃的笑,这回我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。
回来的路上,我好后悔自己未问她的名字,在那学校读书。也就是从那一天起,我的心中有了一个具体而生动的女孩子形象。在喧闹的街头,在图书馆的门口,在所有人经过的路口我总是渴望再见那个脸上有黑痣的女孩。虽然面临高考紧张的学习,一种剪不断、理还乱的情绪,总是搅得我心事重重。
   冬去春来,转眼又到清明时节,大约是四月二日的上午,我们县二中的师生来到烈士陵园祭扫烈士墓,小雨初歇,通往墓前的路泥泞难行,县一中的师生刚祭扫完毕,从我们的队伍旁向外走……
    “哎哟”他们的人群中有一个女同学滑倒在地上,正巧我们班的队伍走到那里,有几个男同学幸灾乐祸地大笑,我的笑声特别刺耳,那个女孩在同伴的帮助下,从地上爬起,蓦然抬起头,“笑什么”一道目光冷冷地射过来,美丽的面容是那般严肃。啊!在她回首的刹那间,我惊喜的发现好的左脸颊上长着一颗黑痣。是她!是我众里寻她千百度的女孩。当时,我的脸兀自先红,迫使自己冲她一笑,这一笑肯定非常尴尬,没有艺术水平。“卜梅,快走吧!”在同伴催促下,她走出了我的视线。为此我整整懊悔一个下午,有幸的是我记住她那充满诗意的名字。同时也打听到她的父亲就是一中的老师,她家就住在县一中院内。
     随后几个月时间为了迎接七月的高考,我便全身心的投入紧张的学习。
     当我牵着牛,在河边青草地放牧的时候,邮递员将录取通知书送到我家中,我高兴快要发狂,作为农家子弟,上大家是何等不容易啊!我要将这喜讯告诉我所有的朋友。在昏暗的油灯前,我首先想到我所钟情的那个女孩,她有没有考上?我多么希望能再和她说上一句话也行,或者仅看一眼。鼓足勇气给她写信,紧接着是第二封,写到第四封的时候,我已告别家乡来到了外省师范学院。
    从家乡同学来信中,得知录年高考她落榜了,已到县棉纺厂上班。一个礼拜天的中午,我又将内心的思恋,爱情的渴求写成一篇长长的信,从投入邮箱的那时刻起,我便开始焦渴的等待……
    信终于来了,我如获至宝放在内衣口袋里,忐忑不安听完了下午的课。傍晚,天飘起了雪花,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,我颤着双手启开这封信,一张信笺上只有几行清秀的字迹:
    不要给我太多情意/让我拿什么还你/感情的债是最重的呵!/我无法报答,又怎能忘记/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/如薄酒一杯,像风一缕/这就是一篇最动人的宣言呵/仿佛春天温馨又飘逸/
    呵!又是汪国真的诗,我痛苦地闭上双眼,心头酸甜苦辣滋味难分。
    自以为了不起,自作多情的家伙,活该!我拼命地骂过自己之后,把那封信撕得粉碎,抛向天空,随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自己的眼前。
    那一夜,外面雪下很大,我把头蒙在被子里,泪如泉涌,委曲得象个孩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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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毕传国发表于2006-08-13 10:56|

    今晚,不知何故停电了.窗外皓月当空,如水的月光从窗帘边逢中渗透进屋来。点燃一支蜡烛,在昏黄烛光下,我斜倚在床头,一张本地晚报在手,静静阅览着。在国内新闻版上,一则“诗人汪国真因生活窘迫靠卖字为生”的消息,映入我的眼帘,刹那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,让我再一次从头咀嚼埋藏在心间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……
        那是1991年冬季,一个周末下午,天阴沉沉的冷,同学们在匆忙收拾,准备回家,而我却独自走向离校不远的县图书馆。宽敞的阅览室里,只有三四个人,冷清清的。我从书架上拿了一本《辽宁青年》,坐在桌前翻阅着,忽然瞥见门口走进一个围着红纱巾,海蓝色上衣,头发上还残留着雪花的女孩,径直走到我身边的书架,目光在书架上寻觅好久也未见她拿一本书。
       “同志,你看的是《辽宁青年》吗?”她在问我,嗓声很甜美。“嗯……是的”。我低着头,装着津津有味地看书,其实当时慌乱得够呛!毕竟是第一次与陌生的女孩子说话嘛!
       “哎……对不起,上面有诗人汪国真的新作,我想把它抄下来。”我抬起头,只好把书递给她。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,羞红的脸上写着淡淡的歉意。在她的左脸颊上还长着一颗黑痣。她在我身边的位置上做下来,取出笔与小硬抄本,边看边写。我站起身来,随意从书架上拿一本书,漫不经心地翻着。
    “你喜欢汪国真的诗”我结结巴巴地问。
    “现在很流行”,她很自然地答道。
    “在那个厂上班?”
    “我高三还有一学期”她吃吃地笑。
    “学文科的吧。”
    “学理科的”她还吃吃的笑,这回我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。
    回来的路上,我好后悔自己未问她的名字,在那学校读书。也就是从那一天起,我的心中有了一个具体而生动的女孩子形象。在喧闹的街头,在图书馆的门口,在所有人经过的路口我总是渴望再见那个脸上有黑痣的女孩。虽然面临高考紧张的学习,一种剪不断、理还乱的情绪,总是搅得我心事重重。
       冬去春来,转眼又到清明时节,大约是四月二日的上午,我们县二中的师生来到烈士陵园祭扫烈士墓,小雨初歇,通往墓前的路泥泞难行,县一中的师生刚祭扫完毕,从我们的队伍旁向外走……
        “哎哟”他们的人群中有一个女同学滑倒在地上,正巧我们班的队伍走到那里,有几个男同学幸灾乐祸地大笑,我的笑声特别刺耳,那个女孩在同伴的帮助下,从地上爬起,蓦然抬起头,“笑什么”一道目光冷冷地射过来,美丽的面容是那般严肃。啊!在她回首的刹那间,我惊喜的发现好的左脸颊上长着一颗黑痣。是她!是我众里寻她千百度的女孩。当时,我的脸兀自先红,迫使自己冲她一笑,这一笑肯定非常尴尬,没有艺术水平。“卜梅,快走吧!”在同伴催促下,她走出了我的视线。为此我整整懊悔一个下午,有幸的是我记住她那充满诗意的名字。同时也打听到她的父亲就是一中的老师,她家就住在县一中院内。
         随后几个月时间为了迎接七月的高考,我便全身心的投入紧张的学习。
         当我牵着牛,在河边青草地放牧的时候,邮递员将录取通知书送到我家中,我高兴快要发狂,作为农家子弟,上大家是何等不容易啊!我要将这喜讯告诉我所有的朋友。在昏暗的油灯前,我首先想到我所钟情的那个女孩,她有没有考上?我多么希望能再和她说上一句话也行,或者仅看一眼。鼓足勇气给她写信,紧接着是第二封,写到第四封的时候,我已告别家乡来到了外省师范学院。
        从家乡同学来信中,得知录年高考她落榜了,已到县棉纺厂上班。一个礼拜天的中午,我又将内心的思恋,爱情的渴求写成一篇长长的信,从投入邮箱的那时刻起,我便开始焦渴的等待……
        信终于来了,我如获至宝放在内衣口袋里,忐忑不安听完了下午的课。傍晚,天飘起了雪花,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,我颤着双手启开这封信,一张信笺上只有几行清秀的字迹:
        不要给我太多情意/让我拿什么还你/感情的债是最重的呵!/我无法报答,又怎能忘记/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/如薄酒一杯,像风一缕/这就是一篇最动人的宣言呵/仿佛春天温馨又飘逸/
        呵!又是汪国真的诗,我痛苦地闭上双眼,心头酸甜苦辣滋味难分。
        自以为了不起,自作多情的家伙,活该!我拼命地骂过自己之后,把那封信撕得粉碎,抛向天空,随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自己的眼前。
        那一夜,外面雪下很大,我把头蒙在被子里,泪如泉涌,委曲得象个孩子…… 本贴最后由 毕传国 于 2006-08-16 12:03 编辑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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